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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美丽苗寨——黔东南游记

已有 826 次阅读 2009-8-25 09:16 |

酝酿已久的黔东南之行终于如愿,一路出奇地顺利。同行者是一对年龄相仿且游历甚广的年轻夫妇,由于双方抵达与离黔时间不同,我们去凯里火车站接站,他们到龙洞堡机场送机,彼此相伴同游,彼此理解默契,更象是交往数年的好友,好不庆幸。一路租车自驾,尽管山路险要,高速接连弯道,但一路天公作美,我也胆大心细,总算顺利交接完成了半路自驾任务,开创了个人行走天涯的新记录。

此行初衷主要是感受黔东南苗侗等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我一直以为,旅行,更多是在行走之余,体悟他人、感悟人生。尽管所到之处风景各不相同,但景色之美基本雷同,或是山水秀丽,或是气势磅礴,或是色彩绚丽。唯一不同的正是风景前的我们和风景中的他们,毕竟“人是最伟大的风景”。如果行走中,自己未与任何风景中的人物交流,一路中没有一个鲜明的人物驻留脑海,总觉得是件很大的撼事,旅行的经历也很容易被自己遗忘。以上是我行走天涯的审美视角,很简单,也很鲜明。

因此,在黔东南最著名的郎德上寨与西江千户苗寨之间,我却很自然地选择了前者。

西江千户苗寨规模之大,让人叹为观止。在西江一天半时间里,我先后两次爬上苗寨对面小山坡上的观景台。在那里,眼前两座山坡,上千户苗家层次错落其上,蔚为壮观。晨间的云雾依绕其腰,犹如仙境。一条小河在寨前绕寨而流,四座风雨廊桥,间架其上。那寨东的田园风光,也让自己眼前一亮,层层叠升的梯田巧夺天公,不尽规则的线条组合出苗家人定胜天的信念与艰辛。

正是拥有了这些天然和人为的美丽景致,所以造就了今日的西江。在观景台俯瞰苗寨,那一座座风雨廊桥、一排排河边楼阁,瓦片上还带着点青涩,与百年苗家屋顶的深色瓦片相比,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新建的不同。同时,节前赶修的山路也顺利通车,但未曾想到的是,节日里蜂拥而入的车流让它一度成了蜿蜒的停车场。夕阳西下时,仍由大量人流随车进入寨子,泡在西江。那晚,同行的陈家夫妇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助我们最终搞定住宿床位,还是老板自己搭地铺给腾出来的。深夜时分,与游西江的同事漫步时,仍发现有不少夫妇提着大包,在一路询问着床位。自己在庆幸之余,也大为感叹。那时,老婆从房间发来短信,整个寨子已经全面停水。洗澡已然成为一种奢望。

正是突如其来的大量游客,让这个千户苗寨一下火了起来。家家户户似乎都在围绕着游客在忙碌着。一大早,不少苗民就有的挑着从其他寨子收来的土鸡上山,有的挑着昨晚赶着自家发酵的包子和馒头到路口,也有的到直接在路口打制糍粑,还有的在整理准备出租的各类苗族服饰和头饰……就连小孩也都跟随大人也忙碌起来,傍晚我们晚餐时分还看到一个估计只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也在父母身后,挑个小担运输蔬菜。虽然小孩上山的脚步不显沉重,但或许在旁人眼里看得感觉有些沉甸甸的。

其实,尽管在接待配套上还做得很不够,我在心里感叹西江的旅游开发非常成功,自己也预感到西江将成为贵州旅游的一个亮点。或许有一天,西江之于贵州,相当于丽江之于云南,两者可同日而语。苗民双肩挑的不再只是稻谷或是香猪,而是前所未有和改变其生活的财富。当然,对我这样近乎挑剔的行者来说,他们或许又在挑走另一种财富,一种永远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

而在郎德上寨,似乎在他们的生活中合理地找到了一种谋生和发展自己的方式。这里的人不太多,他们可以邀请寨子里最好的芦笙大师在寨门口合奏相迎,大师的胡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再是岁月的留痕,而成了艺术的传承;他们可以让寨子里所有愿意参加表演的妇女和女孩盛装出席,每一个参与者在路口的组织者中拿上一个“盛装”号牌,在参与后分享一份应得收获;他们尽管在表演后会向游客兜售各类银饰,但当大团圆苗舞上演时毫不犹豫地上场舞蹈,丝毫不会去关心那篮子的饰品是否会缺失。在那里,苗家妹妹的笑颜格外灿烂,且舞且快乐着。那个被我镜头定格多次的苗家小妹,神采飞扬,欢乐舞蹈,自然也成了众多摄友追逐的目标。她在众多镜头的追逐中也显得神形自然、笃定。后来才知道她见过的大人物,那可比我们多多了。尤其可爱的是,一个少女组舞蹈误点上场的小女孩,边跳边带着韵律在卷起她不时掉下的长裤裤腿,赢得了阵阵掌声。表演时,寨子里的部分老人也在广场的另一个角落看着欢快的表演。那些苗家老妇,或许在歌舞中感叹着岁月的流逝,或许也在追忆自己的青春年华。

后来,我和老婆随便走近了家苗家乐,与年过七旬的老妇聊起了家常。边整理着家里中午长桌饭上碗筷,她边向我们介绍起了他们家的历史。她先生原是这寨子的村长,听说寨子如今这规模和影响是他一手搞起来的。如今她儿子在州府凯里当公务员,她和她儿媳以及孙女在家,接待苗家乐,安排长桌饭,空时手工做点苗绣。从她家挂出的相架中,我一眼就看出了是那个盛装苗妹小时候的照片,原来党和国家领导人也都来过他们家。她们家房间挺多,可接待就餐,也可接待住宿。他们家吊脚楼下,就是一片即将收割的稻田。依窗而坐,一阵稻香迎面而来。在那里,我和老婆最终还是留下了两个遗憾,一是没在那里住一宿,二是没买他们家挺漂亮的苗绣。

美丽的不仅是风景,或许更是人文。人在景中分外美,景中有人更显丽。

最后,我还是要把西江最美好的景与大家分享一下。那是我离开西江的前晚,我和老婆去看了本不怎么想看的苗家歌舞。因为那里更象是艺术团的演出,不象郎德。但那晚的一个节目,还是让我感受了一下西江的温情。那个舞蹈节目叫丰收,演员是一个寨子的六对中年妇女和男子。或许论形象,他们永远也上不了正式的舞台,但他们以自己的锄地、播种、插秧的动作在苗鼓音乐中很有韵律地再造了生活。

我就觉得,那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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