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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虎: 一般来说,“心”与“画”是可以对应起来的 但是要那么具体,比如说哪一点或者哪一个字表现了什么样的心境或心情 这就比较困难了 这也算是个别和一般的关系问题 一般层面上,不用说——大家都不否认,说了跟没说一样 具体层面上,说不清——说也是自己说自己的,很少有人能认可这样的分析,因为太具体了 但是自己的一种感觉,自己好好体会了就可以了 虫甬: 困难是肯定的,但总有一些蛛丝马迹可以追寻。 此“心画”从长期性方面来探讨,我在研究傅山书法时,也曾尝试思考过,但还是太粗糙了。(书法文化内涵的注入与艺术人生的一次次选择密切相关。这种选择通常可以相对分为三个阶段:一是生活环境影响下进行的选择;二是自身艺术感觉细胞苏醒后进行的选择;三是审美主体意识形成后进行的选择。生活环境影响下进行的选择主要指的是,初学者对艺术的选择主要是由他生活的环境所决定的。初学者的选择甚至没有选择,因为是由他人(老师代选的碑帖等)代选。像傅山出生在明末,他少年时的家境较好,因而对书法的临习能够沿着传统帖学经典的路线进行着。当学艺者有了一定的实践基础,具备了一定的审美眼光,但仍缺乏对艺术的真正感悟之时,他还处在一种混沌的状态之中,此时寻寻觅觅的他心怀一种期待,这时的选择有点像对恋人的选择,可以用“一见钟情”来形容。支撑这种选择的背后有着世俗的审美观念的影响和青春的冲动。傅山偶得赵孟頫《香山诗》墨迹时的情形与此仿佛。随着人生阅历的增长,艺术实践的经验也越来越丰富,从艺者对社会、自然、人生都有了一个相关联的审美体验后,这时艺术与人生紧密相连,不再是一门单纯的技艺,进而可以融会贯通。当择超越了个人,上升为一种普遍之道,就产生了质的飞越。傅山的“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直率毋安排”之宣言,就像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久久地回荡在历史的天空中。) 而即时性的“心画”则更难捉摸。往往要建立在对作者日常较理性状态下的书写痕迹熟悉基础之上,看到不了一样的东西(往往是更精彩,因为已经进入书法创作的高层次——忘境。何谓“忘境”,即当心系文字之时,可以相对忘却书法人在正常状态下对书写的种种执著,使之近乎本能,在近乎本能状态下的个体,即处在生命能量释放最通畅的时候)。此时或还许可以用追寻书写节奏(古人所言的“气韵”)等方式去体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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